天與地合一
創一描述上主是創造天地的主,但從耶穌教我們的禱告中,他說「願上主的國降臨;願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太六10)。耶穌的禱告已指出天和地不再合 一,而是分割。分割,因為地否認上主,包括代表或管理地的政權視自己為終極、不按上主旨意行事、傷害上主的創造。耶穌復活後,他向門徒說,「天上地下所有的權柄都賜給我了」(太廿八18),耶穌的說話要指出:第一,天和地不再分割,上主國已降臨在地上;第二,掌管天和地的是祂,不是地上的任何權力(包括撤旦,太四8-10)。但為何我們的生活日常經驗不到「天上地下所有的權柄都賜給耶穌了」?例如,有權力的繼續要人向它跪拜、有權力的繼續傷害人,並以恐嚇和暴力阻止人尋求真相和公義。
天與地的距離
第一個可能解釋是那些視自己權力為終極、不按上主旨意行事、傷害上主的創造的權力只是垂死掙扎。他們雖然極力反抗,卻改不了,「天上地下所有的權柄都賜給耶穌」的事實。他們知道自己結局隨時發生,所以,他們的恐懼,使他們以不同方式自欺欺人,包括以經濟回報迷惑人、禁止和壓迫異見者、鼓吹偏激民族主義等維持其權力合法性,製造虛假的安定繁榮,但真正的合法性是從遵守上主旨意而來。面對垂死掙扎的不義權力,我們不要被他們嚇怕,甚至誤信他們是天與地的主。我們要保持的初心,就是不失去對耶穌主權的信心。
第二個可能是上主仍給予人悔改的機會,包括行惡者。然而,給予人悔改的機智也無形中給予他們傷害別人的機會。這是倫理的弔詭,也是上主的痛苦。我們憤怒地問:為何給希特勒生命有56年?若他於50歲就意外地死亡,就不會有600萬猶太人死亡和其他人因戰爭而傷亡。難道希特勒一人悔改機會就要付上600萬猶太人生命嗎?希特勒生命比其他人生命更寶貴嗎?我沒有答案。我只能說,雖然我的生存沒有如希特勒一樣令很多人受苦和死亡,但若不是上主給我悔改機會,我可能早已死了。耶穌的權力也是祂的痛苦,因為他的慈悲與寬恕勝於審判。然而,耶穌的痛苦不等於縱容犯罪者。耶穌說,世代是有終結的。所以,面對狂妄權力,耶穌是復活的主提醒,即人在做,天在看。
居間的生活
查實,耶穌也意識到「天上地下所有的權柄都賜給耶穌」的宣告與實現有時間的距離。若這不是一個不會相遇的平行時空,那將要來的何時降臨在當下或如何在當下經驗那將要來的?耶穌沒有試圖解釋。他只說,「你們要去,使萬民作我的門徒,奉父、子、聖靈的名給他們施洗,凡我所吩咐你們的,都教導他們遵守。看哪,我天天與你們同在,直到世代的終結」(太廿八 19-20)。在等待耶穌國降臨的居間生活,耶穌答應與我們天天同在之餘,也吩咐門徒讓其他人成為耶穌的門徒,遵守耶穌的教導。這是一場改變社會的心靈革命。有教會將這吩咐等同狹義傳福音,即「信耶穌」。先信耶穌,後遵守耶穌教導。然而,我們發現有更多人是先遵守耶穌教導,後才可能信耶穌。我們承認,有非基督徒的行事為人比基督徒更接近耶穌教導。即他們對受害者有慈悲,他們有勇氣活在真理中。先信耶穌,後遵守耶穌的教導還是先遵守耶穌的教導,後才可能信耶穌?每一個人都不同,但人傾向看見像耶穌的行為多於聽像耶穌的教導。
在居間生活中,我們經歷不同類形的不公義、沮喪。迎向祂自己的死時,耶穌不忘記在他身旁的受刑者(路廿三42-43)。見證「天上和地下權力已賜給他」就是不忘記在我們身旁已受死和受刑的人。這是道德責任之餘,也是在居間生活踐行耶穌與我們同在的承諾 (太廿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