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在網上收聽他們教會音樂的塗鴉, 打上Hallelujah Get Out 就可)
再思塗鴉的破壞性
艾未未事件對香港社會其中一個最大的啟發就是對塗鴉的創造性和合法性的討論(在聲援艾未未過程中,艾未未的肖像(icon)成為塗鴉的內容)。塗鴉是否破壞公物?所謂公物又反映甚麼的公眾秩序?吊詭的是,當有市民被控訴破壞公物時,政府卻可合法地破壞公物(特別在保育事上)。原來,塗鴉多屬於一種隱藏文本(hidden transcript),挑戰公共文本(public transcript)的霸道和合法性,以致塗鴉就要受限制。隱藏文本從來就不屬於主流,反屬於社會的邊緣,所以,曾特首不會去塗鴉;隱藏文本不是以破壞公物為目的,而是表達創作者導社會的心聲,因為當下的公共空間已成為某一意識形態下的空間(Henri Lefebvre的觀點)。隱藏文本不純是藝術,更帶著抗爭性。這解釋為何塗鴉要在公眾地方表達他們的態度,而不選擇在私人地方。反諷的是,我們社會容許已故曾灶財先生的塗鴉,但卻容不下以艾未未肖像為主的塗鴉,因為政府深明白後者是抗爭性。以上對塗鴉的理解不是要合理化一切塗鴉的行為,而是要指出塗鴉不純是一種破壞公物的行為。從某層面來說,今晚的「吾係屬靈音樂會」也可以被視為一種教會音樂的塗鴉。第一,它不是主流的教會音樂,不會在崇拜中歌唱。第二,它以公開和藝術形式出現,挑戰基督教教會秩序和音樂中的荒謬。第三,它可以是一種發洩,但它也有其信仰立場。我們今日的出席,可能不只是以旁觀者的態度聆聽教會音樂的塗鴉,更可能參與其中的塗鴉。
污垢的音樂
縱使塗鴉如何有創意,在公共文本下,它也是污垢,需要清洗。在公共文本的教會音樂下,Hallelujah Get Out (以下簡稱HGO)的歌曲可以算是一種污垢的基督教音樂,因為這些歌曲弄污教會的潔淨。甚麼是教會的潔淨?第一,在「凡事都可行,但不都是造就人」的邏輯下,造就人成為最重要標準。但問題是:造就甚麼人?甚麼才算造就?可惜的是,持這觀點者都是一廂情願。結果,他們會認為HGO對教會的批評只會加深教外人士對教會的誤解,而導致他們不接受福音。但他們卻不認為某些對福音的化妝(例如,發現挪亞方舟)更阻礙人對福音的真認識。第二,在基督教信仰非政治性原則下,HGO的音樂太政治了,甚至可能被政客利用,滲透教會,改變教會的政治中立。所以,教會寧願信徒繼續就傳統崇拜與敬拜讚美一事爭辯,因為這爭辯沒有影響教會非政治態度。第三,當順服被視為教會生活重要價值之一時,HGO不但破壞教會傳統美德,更教壞信徒,挑戰權威,甚至竟可以接受一種可以吸煙的信仰。查實,HGO的包容性只會走向道德相對主義。
按林前五6,「你們這自誇是不好的。豈不知一點麵酵能使全團發起來嗎?」的邏輯來說,HGO不只是污垢,更是一種酵。越早清除它越好,因為教會代表無酵的餅(林前五7)。然而,人類學家Mary Douglas提醒我們酵或污垢只是一個相對概念,並要在一定情景下才有意思。例如,進食時,誤將食物弄污了身穿的白色衣服。這就是污垢了。但若你是從事布料染色的話,類似的行動就與污垢無關。因此,問題不是HGO是污垢與否,而是評論者所屬的群體才是問題。至低限度,在此時此刻,HGO與污垢無關。再者,HGO也不要過份擔心自己的音樂是否污垢,因為總有人會定你們為污垢(留意:他們不只是傳統教會,更包括其他基督教污垢的群體)。
陶冶性情的音樂
最後,我們相信音樂絕對可以陶冶性情,所以,中小學課程已引入音樂課。但問題是:陶冶甚麼性情?甚麼的音樂?以HGO的音樂為例,它陶冶我們甚麼性情?以我個人經驗為例,就是一份對生命的激情、一份對信仰的真誠、一份對正義的追求和一份對周遭的敏銳。
我不識教會音樂的塗鴉,但你們的塗鴉卻帶我進入一個對新世界的想像。
小弟也偶爾創作基督教音樂,也覺得實在很難與「哥利亞」硬碰。結果,分了很多類音樂,又什麼敬拜導向、教導導向、靈修導向等「正統」音樂內容的音樂。一些能刺激信仰、對公義的追求、對社會的不滿等的基督教音樂只能在網上、自資唱片、音樂會中才出現,甚至可能在團契登場也不准許。不說歌詞內容,只說音樂自身,更往往被框在無形的枷鎖內。崇拜中用上 ethno-music 可能是 hidden transcript吧。
回覆刪除(陶冶性情之說,也許是什麼道德人最喜愛的說法吧。)
Enoch: 公共文本的特性就是掩耳盜鈴, 以為所看見的就是真像. 因此, 公共文本最不想看見隱藏文本浮現. 但我們就要讓公共文本者看見他們不想見的隱藏文本, 回復真正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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